如果說。
2020 給了我一個機會,作為某種階段的結束與開始,雖然多半還在感受層面,只輕輕影響著現實。
那前後的差異在於感覺到「時間性」。
關於「時間性」,我不喜歡以啟靈、身心靈、宇宙、科學等等的觀點出發。
因為除了時鐘跟日曆這種人為產物外,時間是種感覺,所以如何去理解(超出時鐘這種量化計算)顯得更為重要。
關於「時間性」,影響我的有兩個故事。
有次和某個朋友談論煩惱時,他對我說:
「Edim 跟 C 連起來是不和諧的,但只要你給它足夠的連接,它們可不可以合理?可以。」
這個想法在我腦袋中揮之不去,像是有天突然偷窺了真理那樣。
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否就像音一樣,稍加安排就能從衝突到和諧;
人生發生的事件是否就像曲子上的旋律一樣,是連續的、承接的,並且空白與延長都有意義;
執著於當下是否就忽視,音色、前後安排、和聲編寫,用更宏觀的角度去觀看甚至理解聲響。
一直去符合別人的期待、追趕社會的進度,是否就忘記每首歌都有自己的速度。
更別談曲風的百百種。
這是第一個故事,我難以用這麼短的篇幅描述,這個想法怎樣慢慢的溶解我內心一直以來的痛苦,即便痛苦無邊無際也被小小的開了一扇窗,像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有了一個索引。
另一個故事則相對單純,有個朋友替一位已經頗有聲望的前輩工作,偶然間得知前輩仍在不停地學習自己擅長之外全新的事物。
人成年後,時常不願意再把自己放到「無知」的位置上,似乎這樣就會失去自己過去所建築起的所有;也時常認定某個歲數之後我們就應該成為某種人。
這是資格論的謬誤,也是我們對於「時間性」的誤會,以為自己可以守住一個階段或身份,忘記前後的連續性。
這兩件事時常提醒著我,怎麼去審視生活的進度,也稍微把我從各式的迷惘痛苦中,指引一點光亮。
時間的可惡與可貴是,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生命是平等的,是我們要共處的重要對象、既把握又對抗的資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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🎞 Kodak colorplus (iso200)